近年来，随着“回力”“飞跃”等国货品牌的重塑与发展，饱含青春印记的经典红蓝鞋重回消费者视野。“回力”与“飞跃”是否来自同一家？二者的商标纠葛究竟是怎么回事？不少消费者心存疑惑，甚至有人在一方官方旗舰店咨询另一方的商品。
事实上，在展开激烈市场竞争的同时，双方在商标方面也产生了诸多纷争。作为其中一例，围绕第913590号“飞跃FEIYUE及图”商标（下称涉案商标）引发的商标权撤销复审行政纠纷一案，上海回力鞋业有限公司（下称回力公司）与生产“大孚飞跃”品牌鞋的上海生龙鞋业有限公司（下称生龙公司）一度对簿公堂，近日该案有了新的进展，回力公司关于撤销涉案商标在鞋类商品上注册的请求最终未能获得法院支持。
回合一：生龙公司守住核心类别
记者了解到，“回力”品牌最早可追溯到1927年成立的上海一家橡皮物品制造厂，“回力”商标最早申请注册于1935年，2000年5月上海华谊（集团）公司（下称华谊公司）成立了回力公司，从事“回力”牌运动鞋的制造和销售。“飞跃”品牌于1958年诞生在上海，由大孚橡胶厂设计生产，后大孚橡胶厂将胶鞋业务交由生龙公司负责，并将“飞跃”商标授权给生龙公司使用，但未进行授权许可登记，这为二者日后发生争议埋下了伏笔。
涉案商标由位于浙江台州的飞跃缝纫机集团公司于1995年3月30日提交注册申请，1996年12月14日被核准注册使用在婴儿服装、游泳衣、雨衣、帽、袜、手套、领带、围巾、足球鞋等第25类商品上。2004年8月26日，涉案商标注册人变更为飞跃集团有限公司（下称飞跃公司）。
2016年9月21日，飞跃公司与生龙公司签订商标使用授权协议，并授权生龙公司自2016年10月1日至2021年9月30日负责涉案商标的维权及相关商品的生产、销售等事宜。
2016年，回力公司与生龙公司分别开始运作“回力”品牌与“飞跃”品牌线上旗舰店，各自发展得有声有色。但2017年发生的一件事，打破了这一和谐局面——大孚橡胶厂的“飞跃”商标几经波折被转至回力公司名下，同年12月19日飞跃公司针对涉案商标提出了连续三年不使用撤销申请。
原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商标局（下称原商标局）经审理认为，飞跃公司提交的涉案商标于2014年12月19日至2017年12月18日期间（下称指定期间）的使用证据无效，遂作出对涉案商标予以撤销的决定。
飞跃公司不服，于2018年向原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商标评审委员会（下称原商评委）申请复审，主张其注册涉案商标后一直在使用，并使之具有一定知名度，回力公司申请撤销涉案商标具有恶意，请求维持涉案商标的注册。
经审理，国家知识产权局（根据中央机构改革部署，原商评委的相关职责由国家知识产权局行使）认为飞跃公司提交的部分使用证据有效，作出对涉案商标在足球鞋商品上予以维持，在雨衣等其他核定商品上予以撤销的复审决定。
回力公司不服上述复审决定，向法院提起行政诉讼，但其诉求最终未能获得支持。
回合二：回力公司获得他类注册
上述撤销纠纷告一段落后，双方围绕“飞跃”商标展开的纷争并未结束。
近年来，回力公司多次在第25类商品上申请注册“飞跃”“飞跃1931”等商标。生龙公司及与其有相同股东的上海大孚橡胶有限公司也未放松警惕，一方面应对撤销之讼，另一方面强化对“飞跃”商标的布局。2020年6月9日，生龙公司提交了第47083003号“飞跃”商标的注册申请，指定使用在足球鞋、运动鞋等商品上。时隔2个月后，大孚公司也在第25类商品上提交了包含与涉案商标图形部分相同的“飞跃及图”商标注册申请，指定使用商品与涉案商标几乎相同。
虽然从商标注册流程来讲，目前以上“飞跃”商标的注册结果还未有定论，但关于涉案商标在足球鞋商品上被维持、其他商品上被撤销的二审判决结果已经生效。同时，生龙公司针对涉案商标在部分商品上被撤销的结果已另案提起诉讼，但其主张未能获得法院支持，涉案商标在足球鞋商品以外的其他商品上最终被撤销。
记者了解到，回力公司于2020年3月19日提交注册申请的第44746364号“飞跃1931”目前已经进入注册公告期，核定使用的商品为婴儿全套衣、鞋、帽等第25类商品。
“根据商标法规定，注册商标没有正当理由连续三年不使用的，任何单位或者个人可以申请撤销。该案中，回力公司正是依据这一规定对涉案商标提出撤销申请，该条款的设置是为了激活商标使用，避免因商标权利人闲置不使用有关商标，造成商标资源的浪费，同时阻碍他人正当的注册和使用。”在北京观韬中茂律师事务所律师孙静看来，生龙公司与回力公司之间关于“飞跃”商标产生纠纷并非偶然，可能与近年来“飞跃”商标在鞋子上的知名度提升有很大关系，回力公司在提起撤销之诉的同时提交“飞跃”商标注册申请，不排除回力公司对涉案商标提出撤销是为自身在第25类商品上申请注册“飞跃”和“FEIYUE”商标扫清障碍的可能。在市场经济背景下，双方都要抢占市场，而商标作为区分商品和服务来源的重要标志，对核心商标及时进行布局成为抢占市场的关键所在。（本报实习记者 王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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